Throne🌙（接稿

预警：sp提及，大段鸡汤，原创角色

生日快乐啊枫@在下万枫，是个疯子 ！！！

正文：

春天，布鲁斯喜欢春天，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他会在春天的夜里感受来自城市边缘温暖的风，感受这个城市从冬日里重新焕发生机。

去公司的路上，马路边，布鲁斯从报纸上抬起头，看向窗外。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上次被阿福从河里救起来的小姑娘，枫（Maple），一个很美丽的名字，此时她正在冰山会所的门口徘徊，暗处已经有两拨无赖盯上了她，会所里的领班也出来和她说起了话。布鲁斯见状迅速下车走过去，领班正在和她说着什么，但是布鲁斯只听到只言片语。

“……你要是答应了，就一切都好说，众所周知，企鹅人是正经生意人，这里的规矩就是做生意的规矩，生意人都是遵纪守法的，更何况，蝙蝠侠关照着这座城市，谁敢在那位的地界不守规矩，谜语人上次的惨状你也都有所耳闻，蝙蝠下手向来不留情面，谁敢……”

话就到这里，布鲁斯看似步履闲适，但是一眨眼就晃到他们身前，好奇地插话到：“这是怎么，冰山会所什么时候也收这么小的孩子了。”

领班听到声音，本来都要把“多管闲事”甩在来人脸上，结果看到是布鲁斯·韦恩，他改口太快以至于差点咬到舌头，谄媚道：“布，布鲁斯·韦恩？稀客，稀客。这小孩说来当个服务员，端端盘子啥的，会所里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干瘪的豆芽菜，呵呵。”

他干笑着，布鲁斯却一眼就能看到他在说谎。

他得把这个小丫头带走，要不然，下次再看到她，估计就得在警局太平间的约翰·杜（John Doe 无名氏）名单上了。

带她走出乎意料的简单，或许是阿福的名字让她改了主意，布鲁斯有注意到她陡然亮起的眼睛，和随之暗淡下的自惭形秽的屈辱。

他从不擅长和小孩打交道，所以把人交给阿福，简略说了情形，他就离开了。

沉默一时蔓延在两个人中间。

“我只是想见见你。”女孩这样说，她快速地抬头看了一眼他：“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这听起来实在不详，她灰暗沉郁的表情，干涩的声音和语调，阿福格外注意到她绷紧的腰背，她过于紧张和压抑。闲谈是个不错选择，前特工对着这个小女孩使劲了浑身解数，得到答案之后他却哑然失语。

女孩看似很冷静，也很理智，说：“你能救得了我一次，你却无法永远救我。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我撑不下去的。我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之间恐怕缘尽于此了。”

“或者您可以做个好心人，能免费为我提供一把刀，这样我就不用去会所打工赚钱了，毕竟在那里说不定可以直接得到我想要的死亡，只不过缺少些体面。”她冷硬地补充道。

阿福看着这个小女孩，她愿意鼓起勇气去会所里每天冒着挨打和被虐待的风险，只为了赚钱给自己一个体面的死法，也不愿意奋力去抗争活着的可能和希望。因为放弃听起来是如此地甘美，因为前行的路又是如此的孤独，一个人踽踽独行太久，她已经没有了前行的力量，晦暗的能量充斥着她的大脑，在沼泽里的人又要怎样自救，人无法自己把自己拎起来，而她也没有了向他人求救的欲望。

她成熟的太早，以至于不再相信世间的善意和温柔，盖因依赖他人的苦果她已经尝遍，如果自暴自弃，不去相信和爱他人，自然也不会因此受伤，简单的道理，这恐怕是这个孩子对人间最直接的了解，一项恒等的公式，一切痛苦都来源于人际关系，不去相遇和付出，就永远不会不会受伤。

阿福悲悯地看着她，他似乎又看到了布鲁斯痛苦疯魔的样子，过早的磨难会造就伟大的灵魂，但是没有人期待这样的痛苦，任何人都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沉默着，他无力反驳。

年轻时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顶天立地，觉得苦难和压力不过是寻常事，甚至因此对傻白甜的同龄人有一种隐隐地优越感，比他们提早成熟，反而因此领先而孤独。后来年岁稍长，就以为伤疤结痂，最后形成厚重的铠甲，此后就所向无敌，人生路上再也难逢敌手。

再后来才发现，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也永远不可能对一些苦难释然。

他感到一种悲哀，沉重而无法可解，世界就是这样操蛋，坏事就是频繁发生，没有缘由，也不一定有人对此负责，他们随机降临，挑选独属于自己的幸运嘉宾。

越是敏感聪慧的个体，越是能从中深刻体悟到命运的安排和自身的无力，他们深切地意识到这并不是个例，意识到未来仍会发生许多类似的苦痛足以压垮任何一个在当下生活苦苦挣扎的人。

但是不，他永远不会把人们的放弃当做是自由意识的产物，那不是自由的选择，那是绝望的退路。

没有人应该在绝望的时候被人告知死亡才是正确的，任何一个有同理心和责任感的成年人都不会冷漠地对绝望视而不见。

他曾经在哥谭的街头看到一位母亲怨恨地大声咒骂被诊断为抑郁症的孩子，质问她为什么有吃有穿仍然不快乐不知足，他正想劝解，就见另一位等车的女士先他一步开口，这样的善意让他时常觉得，布鲁斯老爷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哪怕哥谭只有一个好人，那么为了她或他的生命和快乐去抗争罪恶就是有意义的。

他看着这个无声求救的小女孩，或许她自己也隐有所感，所以一直等待他的回复，有时候我们走不下去，停在原地，向周围人申诉求告，只是想得到一点帮助和肯定，救救我，那些人绝望地想，随便谁，救命，他们无声地呐喊，但是话到了嘴边，他们只会说：“放弃我，我该死。”

阿福看向她，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挂在肩头，布鲁斯老爷在救人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受吗，他想。就像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当你选择对一个人付出和浇灌的时候，他就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玫瑰花了，而他选择了这个站在对面的小女孩，她那么年轻，怎么能举步背向光明。

“没有人会在今天死，你也不会得到你的刀，和俱乐部的职位。不过，你想留下来吗？”他的声音平稳地像是流淌的河水，冲刷过石岸，形成奇妙的旋律。

“留下来？”枫重复了一遍，她皱起眉，语气里的茫然几乎要满溢出来，这和她期待的完全不一样，她预计中的训斥和言辞教导，或是对弱者的不屑与同情都没有出现，他只是很悲伤地看着她，然后提出来这个古怪的提议，可她还有什么能回赠给他呢，除了生命，而她的命，一文不值。

“留下来。”他微微弯下腰，去看女孩的眼睛，那双微笑弯起会非常漂亮的眼睛，而此时却蹙起眉，眼睛因为困惑和疲惫眯在一起，像是打盹的猫，散漫而无所谓。

“我的工资足够支付你长大之前的一切生活学习所需费用。”

女孩呆呆地，把又重复了一遍：“一切生活学习所需的费用。”

阿福耐心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而作为回报。”

女孩听到了熟悉的词汇，眼睛终于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她欣喜地问道：“回报？”

英国人站直，微微后撤半步得以直视这个矮他不少的小孩，整理一下衣服，他宽容地肯定女孩的询问，尽量无视自己因为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而猛然出现的胸口一酸，他认得那副表情，那是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是砸在了自己的脚上，他喉咙处仿佛突然有些肿块梗在那里，有时候他看到布鲁斯老爷浑身是伤的躺在那里时，也会有这种感觉。清清嗓子，他说：“回报。非常简单，但是很繁琐。你需要应付一些来韦恩庄园打探消息的人，只需要你不说一些布鲁斯老爷的坏话就可以。”

阿福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他面前这个小姑娘在未来的十几年养活了哥谭无数娱记和小报，他们亲切地称呼她为无所畏惧的韦恩，因为在任何场合，她都毫不吝啬对布鲁斯·韦恩阴阳怪气的“赞美”，说实话，看一个骄矜狂傲但是风度翩翩的男人被养女噎的说不出话来真的会让人由衷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对布鲁斯·韦恩炫耀自己的女儿听话又贴心一时之间成为哥谭上流社会最流行的活动。

这是报复，布鲁斯后来忿忿地冲着阿福抱怨：“她是因为你当初找的那个破理由报复我！”

他谴责这个不安好心的英国人：“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还给自己拉来帮手讽刺我。”

阿福并不需要说什么，他的“小打手”炮弹一样冲过来，是的，她已经变成一个有些内向敏感，但是在家人面前可以快乐大笑的疯丫头，炮弹砸在布鲁斯的腿上，他夸张地嗷了一下，然后顺势向下，斜靠在沙发上，装出重伤的样子，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阿福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清洁沙发，一抬头发现沙发上突然多了个庞然大物，他手腕用力，那凶器就在女孩的视线盲区无声地抽在他过于活泼的少爷的臀上：“让让，您妨碍我工作了，一个睡到下午三点的人没有权利在沙发上继续躺下去了，不然我会怀疑您是否患上了软骨症。”

沙发上的男人扭动了一会，想换个姿势保护自己昨天刚完挨打的屁股，头顶就被管家拿着茶几上的报表敲了几下，一个单词敲一下，他说：“您的，文件，真的，需要，签字了。”

他不满地发出好大的哈气声，抱着他膝盖的小女孩仰起头，学着阿福深沉的样子：“您的，文件……”

才说几个单词，她就被布鲁斯一用力举了起来，在小女孩的尖叫和哈哈声中把她夹在腋下，抢走文件，光着脚，男人劫匪一样跑走了，整栋大宅都是他们的笑闹声。

（四季风光 完）

碎碎念：冬秋夏春，写完了才发现，似乎是逆着写的……（我是笨蛋呜呜）不管怎么说，还是赶在枫老师阳历生日结束之前写完了！好耶！生日快乐啊枫老师！！！

冯唐在《三十六大》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我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这个，勉励自己用心活过当下，不要忘记快乐和享受生活，趁你生日，也把这句话送给你，共勉。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相信阿枫！😙😚😘😍🤤